【动听金华157】六月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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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雪

作者：张明  朗读者：丁嘉伟

　　在家乡浦江所有的夏季饮品中，有一种六月雪是难以忘怀的，清新爽口，香气独特，略带点苦味。如果是清澈的山泉水所泡，会有种回甘。六月雪，又叫六月霜，是一种菊科蒿类植物，生长于山间林下，在全县各地均有分布。因其在夏天开细小白花，星星点点，形似雪花，故此得名。城里乡下每逢二五八、一四七、三六九当季集市，街头一般都有售卖，由山里赶集的客人随手捎来，论把卖。

　　泡六月雪，大多用黄褐的茶壶和灰黑的瓦罐，这两种容器泡出来的六月雪都极好喝。小时我们放学回来，喜欢捧着茶壶，对着壶嘴乱喝一气，咕咚咕咚的声音由喉咙一直响到肚皮，半壶下去真是说不出来的解渴。六月雪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天气再热也不馊。闲暇时翻阅潘天寿、傅抱石的画，似乎都有童子煎茶的场景，一旁的老者或松下对谈或溪边棋语。黄发垂髫的童子煎的应该都是粗茶，如若是大汗淋漓的酷暑，那煎六月雪的意境也是颇相配的。当然，这只是我的臆测。

　　六月雪在我们这里仅是夏令饮品，但在汉语语境里却极言其冤，与之同名的就有京剧《六月雪》，又名《斩窦娥》《金锁记》《羊肚汤》等，它们均源自元代关汉卿的杂剧《感天动地窦娥冤》和明代叶宪祖的传奇《金锁记》。剧本只有“探监”和“法场”两折，属青衣老戏。假如只演“探监”，可以在中场演出，如果是带“法场”，就够大轴份量。京剧四大名旦中的梅兰芳与尚小云早年都常唱带“法场”的大轴戏，自从程砚秋把《六月雪》改编成《金锁记》后，梅兰芳、尚小云就演得少了，时间一长，《六月雪》就成了程派戏，风行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