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听金华400】悄悄地，陪母亲过母亲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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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地，陪母亲过母亲节

作者：桑洛  朗读者：陆晖

　　母亲不知道有母亲节。

　　今天，我悄悄地，陪母亲过母亲节。

　　是院子里金银花盛开的时候。柳条儿已经成荫。初夏早晨的丽州，清新的象是露水中洗涤过一样。阳光清澈地照在大地上，天是蓝的，山间有层薄薄的雾。微风吹来一阵枇杷等瓜果的香味。

　　鸟儿已经迫不及待地在迎接节日的到来。迫不及待地还有热情的商家，他们早几天就准备了。

　　我也早些日子就开始准备了。准备今天的回家。

　　母亲不知道母亲节。70岁的母亲很土，土得掉渣。她和外婆一样，最远的就到过省城杭州，没有出过省。她哪都不想去，一生最喜欢的就是家里，雅庄的家。

　　我外婆家是雅庄，我爷爷家也是雅庄。母亲生在雅庄，嫁在雅庄，很少出过雅庄。

　　她说，出去多麻烦啊，家里最好！她虽然很少出门，从小却博览群书读世界。她喜欢看报纸，看书，看新闻。但她不喜欢八卦，虽然在农村，却超尘脱俗。也许在一些媒体上，母亲看到过母亲节的新闻，她不在意，认为是小孩子的游戏。

　　我住在金华，母亲从没有在我家里过过夜。她怕麻烦，她认为的麻烦，是给我们添的麻烦。她常说，你们忙，事情都多，回家也麻烦，我理解的。

　　在我们小时候，很少过节。小时候，总以为是母亲懒，是她不会也不想做节日的各种糕点。稍长大后，懵懵懂懂以为明白——虽然在农村，母亲王有种读书人的清高，她不愿意做那些所谓的杂事，无关紧要的事。

　　再长大，才明白母亲不是不喜欢过节，而是在那个年代，拉扯着三个小孩，真的是要省吃俭用，勤俭节约。要抚养好孩子，家里要盖房子，就是节约一度电，省下一分钱，也是好的。

　　从读大学开始在外地工作，一晃很多年。男孩子表达爱的方式，和女生不尽相同。很少打电话，也很少写信。平时，默默地，我把对父母和亲人的爱浓缩进我的文字里。

　　偶尔打电话回家，也不过是几句话。

　　——妈，最近好不好？

　　——嗯，挺好的就好，我也挺好的。

　　那就这样，很短的几句话。在通话的时候，却是满心的喜悦。挂完电话，拿着手机的手暖暖的，就像是握着儿时的种种记忆。

　　我从来没有给母亲过过一次母亲节。有几次，在母亲节的时候打电话回家。照例问了一下母亲好后，还是没有说出来——“母亲节快乐”的祝福。

　　母亲，在农村。她每天的生活就是平平淡淡地种点菜，一日三餐，守着父亲过日子，等我们回去看他们。

　　一天一天地老去。

　　如果和母亲说到母亲节，母亲肯定会说：

　　——什么母亲节啊！不过不过这个节。

　　——这是什么节日啊，还有这个节？不过不过，这是别人过的，我们农村人不过这个节。

　　母亲在意的，是我们有没有常回家看看。不是在节日的时候，才想起他们。对母亲来说，我们回家就是母亲节。

　　今年的母亲节，我会开车回永康老家。我想悄悄地陪母亲过个节日。坐着陪父母亲聊了聊天，陪母亲去田里走了走，和母亲去村子转转看看。

　　虽然，我没有给母亲一个大大的拥抱，没有和母亲说：“母亲节快乐！”但我心里，心里真的说了：

　　“妈，母亲节快乐！你和父亲都要健健康康的。” 

　　说了无数次，无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