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7-23 23:01:32
来源: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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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记忆的炸米黄
作者:范泽木 朗读者:吴铮
那种由米浆一层层浇起来再蒸起来的东西,叫米黄。我从小听长辈们这么叫,它的柔情已经刻在我的岁月里,所以再不去考证它的书面叫法。
今年回老家,外婆照例是做了米黄给我们吃,像我小时候一样,她把米黄切成一块块菱形,装在瓷盘子里。
我临走的时候,外婆叫我带几块炸着吃。我拿出食品袋,装了两块。外婆又说:“给小孩也带几块。”于是,又往袋子里装了三四块。我提着袋子往车上走的时候,心里就恍如隔世般地紧张起来。不知道我从小吃到大的这种美食,能不能博得女儿的青睐。
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炸米黄。外婆那时还心灵手巧,岁月没让她的双手变得颤抖,她把米黄一层层剥开来,放在油锅里炸。等米黄的表层泛起金黄色,就把它捞出来。炸过的米黄,外脆里嫩,我常常一顿能吃一盘。
我到家就开始炸米黄。开火、热锅、倒油、放米黄,这一路走得不太顺畅。我小心地拨动着米黄,发现朝锅底的一面因为炸得太久,已呈焦黄色,连忙把米黄翻了个面。第一块米黄差不多已经宣告失败。
我打捞记忆,回想着小时候看外婆炸米黄的情景。我以为对这些画面熟稔于心,但我真切地去回忆的时候才发现,我记住的只是这个画面的轮廓,内里的细节却根本未曾捕捉。我不知道米黄在油锅里要待多久,外婆是怎样翻动米黄的,火候掌握得怎么样。
那些被我忽略的细节,而今只能自行脑补了。我把第二块米黄小心地放入油锅,像放哨似的紧紧盯着油锅,生怕又把米黄炸成焦黄。过一会儿,我给米黄翻了个面。还好,这次炸的米黄色泽金黄。另一面煎炸少许,我把米黄捞了出来。颜色上看,已经与我小时候吃到的不相上下。我拿筷子抠了一点,尝了尝,把米黄炸老了,硬邦邦的,与我记忆中的味道还差了点。总差那么一份妥帖,差那么一点恰到好处的意味。由此想来,外婆的味道恰像钥匙,刚刚与我味蕾的锁孔吻合。这吻合也是慢慢摸索出来的吧。
第三块出锅,终于与我小时候吃到的味道不相上下。我平时做菜不少,但炸米黄还是头一回,几乎已经使出浑身解数。我如一个攀岩者,煎炸米黄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谨慎,就怕有所闪失。把米黄放到盘子里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外婆的面容,我几乎掉下眼泪来。
女儿在书房里画画。我把她叫出来,让她尝尝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炸米黄。
她对米黄没啥感情,踌躇地举着筷子,如临大敌。我在桌子旁坐下来,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像在等待老师阅卷的小学生。她用筷子夹了一点,放进嘴里,继而嚼了起来。她皱着眉头,好似在品尝味道,又似在吃着难以下咽的东西。我急着想问问味道怎样,但又不想表现得这么急切。终于,她把第一口咽下去了。我忍不住,终于还是开口:“味道怎么样?”
她这次直接用手拿米黄,并咬了一大口。她鼓着腮帮说:“挺好吃的呀,我之前怎么没吃过。”那一刻,对我来说,就像所有的阳光落在青翠的草坪上。我感觉,眼底已经涌上了眼泪。
范泽木,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新荷计划”第八批人才库入库成员,著有《我不是坏小孩》《穿肠而过的温暖》等9部,《新青年》《语文报》《特别关注》签约作家。
吴铮,普通话一级甲等、国家二级播音员、浙江省播音主持委员会委员、金华朗诵艺术协会会员、东阳市青联委员,获“金华市广播电视政府奖广播、电视主持一等奖”等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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