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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梦寻真] 小鹿班比:一跃百年

2025-09-11 07:58:32

来源: 无

作者: 黄晓艳

“《班比》是一本使人愉快的书。”约翰·高尔斯华绥在给英译本《班比:一个小鹿的故事》作序时开篇写了这样一句话。可是,如果我们真怀了愉快的心情去阅读这位奥地利作家费利克斯·萨尔腾的童话,心绪上恐怕难免会有猝不及防的跌宕起伏。《班比》,或者《小鹿斑比》《小鹿班比的故事》,讲述了一只出生在森林中的小鹿的故事。跟随班比的成长,我们和班比一起与善良的动物交朋友,一同体验森林从春到冬的四季变换,体悟生命的勃勃生机与欢欣。但是大自然有其残酷的一面,狐狸会杀死野鸡,春意盎然的季节,长大了的班比也会与同伴决斗,至于人类的狩猎更是所有动物的灾难,班比的母亲就失踪于一次人类的狩猎。

萨尔腾曾是一名记者,他写过小说、剧本和评论文章,100年以后还能让今天的我们认识并记住他的《班比》。高尔斯华绥称他为“诗人”,不论是语言还是故事,《班比》正像是一首诗。许多文学大师都将“诗”与“童话”看成文学中的两种不朽形式,《班比》恰好兼具了诗的特质与童话的形式。

我们看到,《班比》与鲁德亚德·吉卜林的《丛林之书》虽然都以拟人手法写动物故事,却有很大不同。吉卜林所怀有的“帝国情怀”以人的意志赋予丛林法则,动物们行事遵从所谓的规则,所以《丛林之书》其实是人类政治的一种隐喻,而非一曲感化人心的人与动物的友情之歌。

《班比》则不同,正如韦苇老师在《外国儿童文学发展史》中对《班比》的解读:“它不是一般童话中人们所见的拟人写法,它在很大程度上保持着动物的自然特性和动物自然生存环境描写的真实性,即遵循着科学的真实性去描写动物的生活习性和轨迹,使这部童话有一种超越一般童话的丰润诗情,和不同于一般童话故事的阅读魅力。”“不只是写小鹿班比生理的成长……在写小鹿生理成长的过程中,用纤细柔韧的笔墨写了小鹿的精神成长。”韦苇老师的见解准确深刻,在《班比》之所以能高于一般动物故事的看法上,更是点出了其中的关窍——“把动物和人放到同一个平台上来写”。

1942年,迪斯尼公司根据《班比》改编拍摄的动画片《小鹿斑比》大获成功。由于美籍华裔艺术家黄齐耀先生的加入,中国水墨画风得以融入迪斯尼的动画设计,得天独厚的水墨风格渲染的森林极具神韵和意境,很好地还原了书中的场景,可说不逊色于原著营造的氛围,使得这部动画作品仍具有一种散文诗的调性。动画更为优越之处在于它将音乐、舞蹈、旋律、色彩和结构融为一体,视觉与听觉的协调统合造就新艺术形式的成熟,艺术形象得以更广泛传播,“小鹿班比”这个形象即使在不阅读的人群中也广为人知。

从文字到以动态影像为主,辅以声音、音乐的动画片,人的思维方式彻底改变。文字带给人的属于个体私人的、无限变幻的想象被某个人或某个群体为大众设置的图像所占据和固定。换言之,个人想象成为了大众想象的范本,压缩了文字原本带给读者大众的想象空间的无边无际性。文学,在将一部分疆域让位给插图之后,又有大片领土被动画与电影占领。文字成了大众流行文化的配角,有时自己也变形为一种“图像”,被用以装饰和点缀。

到了2006年,迪斯尼公司又出品动画片《小鹿班比2》。这一次,以技术为先导,“文学”沦落了。世界价值体系的改变很难再容得下影视作品“文学性”的存在,美国式家庭伦理的贩卖让这头原本属于前工业时期的小鹿从抒情时代走向了以“故事”为噱头、以获利为先的商品市场,谨慎的班比再也无法躲避人类狙击的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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